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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日谈|陈良廷:我是怎么会开始涉足翻译的


这些年接受过不少记者采访,采访中有好多次被问到:作为资深翻译家有何翻译技巧和经验?说起这个话题,还要追溯到早年第一次涉足翻译的往事。

1947年,我十八岁。在光华大学读过一学期工商管理专业,后来因家庭经济窘迫,停学了。记得在大学时最感兴趣的是徐燕谋的英文课。之前在教会学校,我是老牌留级生。那时因为家庭环境与抗战的缘故,觉得读出来没意思,前途渺茫。初中读了两年,开除了。后来我姐夫托关系把我塞进光华实验中学仍旧读初三。

光实特别注重文学教育,尤其是国文老师都是非常好的,给我印象最深的是谭惟翰老师。谭先生很有名,他写过小说、散文,后来研究评弹。他会把自己写的书送给他看得中的学生,我有幸得到过他的书。我进校不久就做壁报编辑,和同学打成一片。受谭先生的启发,也就从这个时候开始投稿。当时有份《新晚报》,由女作家潘柳黛编副刊,她请谭先生组稿,谭先生鼓励我写,我便学着谭先生的路子写散文,结果就登出来了。我还翻译了两段幽默自己投稿给《辛报》,另外在《辛报周刊》《和平日报》《大晚报》《时事新报》《中华时报》等报纸上也发表过文章。

1951年,我见到了吴劳。吴劳毕业于圣约翰大学,早年我在华纳公司与朱曾汶先生办《水银灯》杂志时登过他的文章。吴劳遇到我很高兴,当时他为文化工作社翻译的巴西亚马多《无边的土地》一炮走红,见到我时极力鼓励我参与翻译。当时文化工作社要出两本苏联短篇小说集(从英文本译),里面有两篇没人翻,叫我翻。我说我没翻过这种。吴劳说他来帮我校订。我译完交稿后,书一个月就出版了,稿费也马上有了。这就是我第一部翻译作品——普里希文的《北极蜜》。与此同时,我还翻译了保加利亚短篇小说,这是保加利亚大使馆送的宣传品,英文版,比较简单。我译了10余篇,选了8篇。之后,我同徐汝椿合作翻译了《都会一角》等5本单行本陆陆续续在平明出版社出版。迄今为止,我翻译的作品多达50余本,2002年中国翻译家协会授予我“中国资深翻译家”称号。

至于翻译理论我讲不出什么。我的翻译理念是,要译得中国人能看懂。年轻的时候我喜欢读傅雷、朱雯、巴金、萧乾译作,看得蛮舒服的。像萧乾的《好兵帅克》译得多好。还有张友松、施蛰存、杨绛、杨必,都是我崇拜的偶像,我反复看他们的译文,尽量找原文对照,受益匪浅。我力求学到点名家的皮毛。

我年轻的时候,在旧书摊淘到过一本林汉达编的《英汉翻译教程》,是商务印书馆出的,里面有四个范本是他自己翻译的,中英对照,还有很多例句,告诉你碰到这种句子应该怎么译。这本翻译教程对我帮助蛮大,我在翻译俄文小说之前,读过很多遍。(陈良廷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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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发布时间】2020-02-17 【信息来源】管理员 【浏览点击】1349次